相比电击,这些奇葩“治疗”手段更可怕
雷霆萨满、磁暴步兵、十万伏特羊叫兽……山东临沂网络成瘾戒治中心主任杨永信最近多了这些新外号,缘于他长达十年的电击戒网瘾疗法再次被公众讨论,受到质疑。
杨永信专门通过往人太阳穴通电的方法来戒瘾,“治疗”结束后,学员会变得呆滞、麻木、甚至晕厥。除了电击,杨永信还鼓励使用捆绑、监禁、重复洗脑、消解信任感等对策来“治疗”学员。类似的奇葩“疗法”在历史上不胜枚举,而有些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被法律禁止。
西伯利亚的医生用鞭刑治疗毒瘾
2013年,西伯利亚时报报道了当地一家诊所用鞭刑来治疗毒瘾的事情。这家医院的医生认为鞭笞产生的疼痛可以刺激人的大脑,逼退让毒瘾患者产生厌食、暴躁等情绪的内咖肽。
很难说所有患者都能接受这种疗法。一名女生为了控制自己的毒瘾,尝试了60鞭的疗程,结果她只能侧卧着出来,跟妈妈哭诉“每一鞭都让我痛不欲生,扯栏杆,撕床单,医生看到我哭了,还会停下来问我是不是要继续”。
一些主流医院的医生对这个做法产生过质疑,因为采用运动、针灸、按摩、吃巧克力一样也能够达到治疗的效果。但鞭笞疗法的创始人坚称他是对的,因为他使用了富有弹性的柳条,而且会注意技巧,不让患者骨折,甚至连血都不会出,但“疼痛是必须的”,因为这样才能给上了毒瘾的人以警示作用。
这种鞭笞疗法居然还挺受欢迎,医院接到了来自全俄罗斯的预约,甚至还有美国人专门打电话咨询疗程的价位。
这世界是抖M太多了么?
移植睾丸“治疗”同性恋
同性恋曾经被人们认定为“精神疾病”,并被套用上种种激进的治疗手段。
据果壳网介绍,维也纳内分泌学家尤金·施泰纳赫是第一位使用手术方法试图“治疗”同性恋的医生。1917年,他阉割了一位同性恋男子,随后将死去的异性恋男性的睾丸组织移植在这位“病人”身上。在1916年到1921年间,他先后在11位男性身上做了这项实验。由于免疫排斥反应,施泰纳赫才宣告实验失败,停止了移植睾丸的行为。
1933年,纳粹上台,他们将迫害同性恋当做道德讨伐的一部分,在这种环境下,相当多研究人员认为同性恋是一种“激素异常”的表现,于是丹麦纳粹医生卡尔·瓦内特开始试验起“激素疗法”――将睾丸激素和其他合成激素注射进受试者的睾丸中,试图改变同性恋或双性恋的性取向。
直到四十多年后,这种变态的疗法才被叫停,因为哥伦比亚大学的神经生物学家的研究证实,同性恋和异性恋的睾酮或雌性激素水平相同。
当时盛行的还有针对同性恋的点击疗法。地下天鹅绒乐队主唱娄?里德就遭遇了这样的经历: “他们将那玩意放在你喉咙下面,以免你吞咽舌头,他们还将电极戴在你的头上。这就是罗克兰县推荐的阻止同性恋感情的手段,而它的效果就是你失去记忆,变成植物人一般。”
医生还会给同性恋者服药。边灌药边向他们展示同性的裸露照片,播放带有侮辱性语言如“死基佬”这样的音频。如今同性恋已经被证实不是一种疾病,这些针对同性恋的“治疗”手段已经化为一场荒谬。
切除性器官治疗性瘾
19世纪,存在着一种女性才会发作的“歇斯底里症”。患有歇斯底里症的女性会常常抱怨琐事,精神却一直萎靡不振。当时的内科医师几乎都是男性,他们将女性身上出现的精神萎靡、头痛、易怒、神经质、失眠、疲倦、性欲低下、性欲旺盛、面色浮肿等特征都归为歇斯底里。
他们把歇斯底里当成某种性瘾,所以想了两种治疗方法:一种是使患者体验性高潮,而另一种方法,则需要切除性器官。这两种方法一直从19世纪80年代用到了20世纪20年代。
在众多女性蒙受了切割之冤后,如今,歇斯底里症被证实是一种误解,所谓“歇斯底里”,不过是女性的一种正常心理特性:女性是一种极度宣泄感情的生物。
韩国棺材疗法治厌世
就在去年,韩国出现了一种治疗厌世患者的方法,就是把产生过轻生念头的人锁在棺材里。医生认为这种虚拟的“死亡体验”能够让年轻人更加珍惜生命。
鉴于韩国的自杀率正在持续上升,首尔的一家康复中心推出了这种“死亡体验”疗法,他们让前来体验的人身穿“丧服”,躺进棺材里,每个棺材旁边都放着可以写下遗言的纸笔。躺进棺材之后,工作人员会给每个人拍下遗像,然后盖下棺材的盖子,让他们在棺材中独自躺下十分钟。
棺材疗法并不只在韩国风靡,早在几年前,乌克兰的一个棺材制造商就提出了让人躺在棺材里感受死亡的念头。跟前面那些疗法不同的是,棺材疗法受到了大多数人的欢迎,躺过棺材的人觉得醒来后一身轻松,面对生活的态度也变得更乐观了一些。
爱才是戒瘾的钥匙,控制和惩戒不是
上述这些戒瘾的奇葩“疗法”并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让所有被治疗者学会臣服。就像杨永信,他用电击来对付学员,只是为了在驯化过程中制造一种惩罚机制,但这不是这个制度的全部。
杨永信的方法早在1972 年的电影《发条橙》有过预言。影片中,小伙子 Alex 和他团伙的小伙伴们崇尚暴力,几乎无恶不作。终于,在奸杀了一个女孩后,Alex 锒铛入狱,并且决定参加一种特殊疗法,以换取减刑。
这种疗法就是给犯人注射使人恶心难受的药物,然后观看血腥、暴力的视频,从而抑制犯罪冲动。少年的原欲与身体的不适指涉着不同的方向,在这种分裂下,Alex 终于变成了“五好新人”。
电影的情节手法可能有些夸张,然而,三十年后的中国,杨永信几乎复制了当年电影里的残忍一幕。
迷信驯化的杨永信也许并不认为他错了。他不明白的是,对于成瘾者来说,解决问题才是他们最重要的诉求。更多的伤害、撕破尊严的惩罚并不能让成瘾者摆脱阴影。或许电击带来的恐惧会令他们进一步压抑自己,但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只会在恐惧之下进一步被封尘,直至腐烂发酵。
让成瘾者感到安全、被爱,让他们与外界有连接,感受到自己有尊严,这才是戒瘾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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