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那个缔造3G门户的文艺范总裁

 

10月20日早上，在朋友圈看到WeMedia创始人青龙老贼发了一条“据传某上市公司文艺总裁即将离职”的消息后，大家便纷纷猜测此人是谁。

冯先生先是猜聚美的陈欧，后又转向3G门户，也就是久邦数码的张向东。互联网圈里文艺的不多，走一个少一个。（假文艺倒是一大堆）不料到了晚间，张向东便在微博里宣布了离任的消息，令人唏嘘。

以下为刚刚辞去久邦数码总裁之职的张向东发出的告别信：

我不想白白爱过自行车

今天，我将正式告别久邦数码。

十年前，裕强和我创办这家公司。今天，距离当初的目标还远，但有三件事情，值得我们骄傲：

1. 久邦数码最早的业务3G门户，是中国移动互联网的起点。

2. 久邦数码的GO系列应用是中国第一个用户覆盖全球的互联网产品，中国互联网公司的全球化自此开始。

3. 久邦数码是全球第一家在美国上市的移动互联网公司。

十年间，裕强、映明和我从同学变成兄弟。十年间，上千热情的年轻人是共同奋斗的同事，久邦是我们共同的纽带。这一段经历对我来说，弥足珍贵，融入我的血液。我永远都是久邦数码的一员，如有危急，千山万水、千难万阻也会奔赴回来；我们也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任何时候遇见，我都要张开双臂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刻，我也比任何时候都坚信，裕强带领团队，一定可以登上一个又一个新高度！

然而，你们都知道，我太爱自行车了。

七年前开始，我每年选择一个大洲最美的路线去骑行，自行车让我探索世界，也让我发现自我。尤其今年我写完《短暂飞行》，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每次走到命运交叉的路口，我都要问一下自己，选择的理由是什么。

这一次，理由只有一个：我不想白白爱过自行车——证明爱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为它付出，为它做些什么。难道不是吗？

是的，下一个阶段，我将围绕自行车开始第三次创业。

有一句话这样说：

Life is like riding a bicycle: you don’t fall off unless you stop pedaling.

（生活就像骑行，要想不倒下，就不要停止蹬踏。）

这一次，我为自己的热爱继续蹬踏：）

朋友们，路上再会！

张向东

2014年10月20日

所以说，这是一辆关于自行车的故事嘛？呃…冯先生似乎被戳中了笑点…

下面来说说冯先生跟张向东先生的几面之缘,一些道听途说,以便从侧面来勾勒一下文艺青年张向东。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张向东也是缘于采访。2012年的时冯先生还在创刊做杂志，大佬已经非常难约，能约到张向东这样的“二流大佬”也非常令人兴奋。还记得当时和他的总秘邮件往来几个回合，感觉他们对细节把控非常严格，问题也问得非常细。

张据说非常忙，时间很难约，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外国，但那时候微博盛行，经常看到张向东在上面PO照片，不是环个青海湖就是环个沪沽湖，总之是采访难约，自行车照骑。

互联网圈里文艺男青年极少，有人说是因为文人不懂做生意，霸道总裁则少有文才。这话也不全对，至少冯先生接触过几个文艺总裁，风格各不相同。

2012年左右是电商烧钱的黄金年代，当时候有光荣的“百团大战”，“凡客盛世”。凡客陈年自不必说了，响当当的文青界大牛，写得一手好文章，最近采访他，说是一边跑步一边看《乡村爱情》了。

陈年往下有初刻创始人许晓辉，晓辉当年在冯先生隔壁楼办公，初刻从里到外文艺得不行。

那些年是陈年，许晓辉的黄金时代，人有资本文艺，自不待言。但泡沫过后，陈年蛰伏，晓辉先卖公司后离职，令人唏嘘。

另外要提的是果壳网的姬十三兄，题外话是姬十三是冯先生老乡（浙江舟山人），当年办公室也邻近，万有青年烩在苹果社区木马剧场每周六也是走路过去的事。姬十三和张向东私交不错，一起骑行一起PO微博一起约环舟山本岛之类balbalbala，谁要是无聊可以去扒拉他们当年微博里眉目传情互动搞基的条贴。

总之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文艺青年都是一路货色。

果壳网至今离钱甚远，久邦数码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百度一下“3G门户”的词目，可以看到以下：

3G门户网创立于2004年，由广州市久邦数码科技有限公司开发创建，美国著名风险投资IDG注资。旗下3G门户网2004年3月上线，注册用户目前已超过2.7亿，日活跃用户超过3000万，书城、体育、新闻、娱乐、财经……超过70个内容频道，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移动互联网门户网站。

旗下GO桌面软件是公司于2010年推出的Android桌面替换软件，为用户提供Android手机的界面美化和效能提升服务。2013年5月在旧金山召开的发布会上，3G门户称GO桌面在全球用户数突破2亿，是全球最受欢迎的Android第三方桌面。

张向东不算是个技术派，他是北大信息系出身，信息系在北大是一个很偏门的系，主要是研究情报，传播之类的。文不文，工不工，很是尴尬，如果撇去“北大信息系”五个字后面的三个，他肯定是天之骄子。但现实是他很多时候不愿意讲他上学时学习的情况，而是balabalala当年如何玩闹，创业，文艺那点事，是有原因的。

他考北大考了两年，按他自己的话说，“我高考第一年没有考上！专科都没有考上！”他说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坏学生，很调皮。母亲当时只要他“考上大学有一个工作就行了”。落榜后他想“不就是一个考试吗”，于是用了一年时间认真复习第二年就考上了。

张向东说他这次是第二次辞职，即将第三次创业。他第一次创业据他自己说做的是一个非常超前的东西，一款个人信息打理的软件，很智能地解决互联网里的检索等问题。后来他“成功”后到处演讲说自己当年如何从第一次创业中吸取了经验教训，事实上那一次大概是学生过家家的范畴，跟雷军当年刚毕业在武大电子一条街创业一个性质。

当然过家家也没有白过，张向东为了推销软件当时北上广深各种乱跑，人脉资源还是堆了一些出来，比如IDG的熊晓鸽。

于是2004年就有了IDG注资成立3G门户的第二次创业。

3G门户这个名字很好玩，2004年还是小灵通大行其道，诺基亚智能机卖iPhone价的年代。张向东就提出3G的概念，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其实这个3G不是现在的3G，而是指手机所浏览的网页多以免费为主，用户可以通过手机的GPRS或者WAP功能登陆，当然，“3G门户”也是当时大多数手机网站的通称。所以这个事之所以可以成立，就是沾了SP的光。

哎呀，冯先生总觉得中国的互联网若没有SP这个阶段，大概都死绝了吧。就像中国的经济若没有当年沿海的走私和假货也难以成长一样。现在牛掰掰的互联网公司当年多靠SP业务撑起或暴富。

3G门户也是一样，SP时代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大公司”，当年在广州的时候据老一辈的媒体人说，张向东曾经也阔过。

问题在于，SP这段过去后，很多公司都转型从良寻找新的业务模式了，3G门户却没有。于是，尴尬的情况出现了，每一拨大潮袭来，门户，社交，网游，视频，张向东都是伸腿一试，随即缩回，一拨也没赶上。

3G门户也就成了一个如今尴尬的境地。

2013年11月，3G门户上市，冯先生去参加庆功宴，地点在苹果社区的某高档会所。当天的张向东西装革履，气色很好，熊晓鸽，王微（又一个“失败”的文艺青年）都来捧场。这绝对是冯先生见过最文艺的上市庆功宴，一场场的超后现代文艺演出看得绝对文艺的读库老六举着酒杯在现场都迷醉了。

3G门户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发行价11.22美元，融资7854万美元。冯先生不是要和阿里巴巴这样的公司去比较，但呵呵，呵呵，看多了IPO，这还是有点寒酸的。截止目前，久邦数码的股票每股7.53，差强人意。

不过，好歹还是上市了，还有好多上不了市的呢。风投借了那么久的钱，好歹是退出了，可喜可贺。当天IDG另一位合伙人跟冯先生稍聊了几句，那意思，如释重负…..

上市之后的张向东大概被看管得更严了，他也显然是有压力的，于是不断地转山转山转山….可以理解。

张是想做一家大公司的，这一点他是毫不掩饰的，但他的问题显然在于太过性情。比如他对公司的管理，通常显示出一种乱象。3G门户的员工极少配给期权和股票，他们非常喜欢招一些3，4千块钱的大学毕业生，这导致了新人培育起来后留不住，老人待久了也觉得没意思的现象。

在张向东离任后的第一时间，果然就有人在知乎上曝出“3G门户内部管理乱象”的帖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归结到公司产品层面，3G门户的产品也太过2G时代，虽然号称全球注册用户2.7亿…呵呵…和网秦还蛮像的，活跃用户都在海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用“Go桌面”，反正冯先生没用过，不好意思黑了下。

当然，也有不少采访过张的媒体人对张怀有非常的好感，比如某网站的二师兄，就愿意跟他装逼跟他飞。这大概就是文艺青年吸引人的地方。

某知名魏姓媒体人在张向东离职声明发表后第一时间声称人家这是和雷军合伙去做智能自行车去了。好吧，智能自行车冯先生还是蛮感兴趣的。不过该媒体人随后又辟谣说只是猜测，不管真假，反正在这个无聊的时代，又一个有聊的文艺青年的离去，真心是中国互联网界的一大损失。

有一位3G门户前员工回忆张向东。他觉得，实际上张向东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板”——

“我从实习到转正都在3G门户。在公司里张向东从来都是自称“朝西”，也要求员工们称呼他为朝西。在3G曾经东三环那个办公室里，挂满了各个年代的自行车。

“我曾经有一次，一群人与朝西在KTV里唱午夜场，我亲眼看着他唱我是一只小小鸟唱到跪到地上疯狂地嚎。所以，如今他离开久邦数码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是那么爱自行车，他一直如此年轻。

“现在回想起来，与朝西第二次交流是久邦赴美上市时，我以TechWeb记者的身份坐在3G门户朝阳SOHO的办公室里通过越洋连线采访他，却远不如第一次与他说话对我印象深刻——

“在电梯里他看到我东北式的那顶冬帽，高兴地问我，这个帽子一定很暖和吧？我说，嗯啊，暖和，哈哈。”（本文首发钛媒体）

【作者微博：冯小彰，微信公众号：爱策儿（iCenr_）】

 

PS.附上几年前的小文一篇，以资鼓励：

《张向东：文艺范儿总裁，缔造3G门户》

3G门户发展史

“3G门户一个公司的历史，就是中国手机互联网的发展历史。” 3G门户总裁张向东这样给自己的公司定位。

3G门户网创立于2004年，创建之初即获著名风险投资IDG注资。自2004年3月上线以来、在短短几个月间内注册用户即超过百万，至今超过1.4亿。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免费WAP门户网站，开创了无线互联网上独立免费WAP模式，为用户提供各种手机上网的免费的WAP平台服务。

创业之前，张向东也当过记者，面对面采访过很多当年的创业者如今的互联网大佬。张向东的团队成立于2003年，随即他便提出无线互联网的独立免费模式，在当时，国内手机无线上网基本还停留在人们的概念当中，而5年后，他们网站的用户量刷新到了一个亿。

“当年做‘免费’的时候，所有人都笑我们是疯子。但我觉得我们对这个世界有不同的理解方式，我们对互联网也有不同的理解方式。当科学都已告诉你，最基本物质的重量无法测量时，你说说，这个世界什么是确定的？没有什么是确定的。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创造，你看到的世界就是世界。” 回忆创业初时，张向东认为成功的主要因素在于3G门户团队的“自由精神”。

“北大精神”，梦想前行

在张向东心里，他相信自己眼中的世界，就像他选择骑行的旅行方式一样。

对于骑行的意义，张向东有着自己的理解。“好像突然把你甩到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状态里：你不认识所有人，没有人帮助你，路线不知道，天气会怎么样不知道，车会不会坏也不知道，前面是否有酒店不知道，一切风景也是未知的。”

张向东是典型的中国互联网创业圈的“北大帮”。但张向东说起大学时期的口吻却显得轻描淡写。“北大精神”今天如此“自由”的张向东和他的3G门户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我当然爱我的学校，但是同时我也不认为它真的在某一个地方特别优越。我们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每天晃一晃、看看书、发发呆。”事实上，张向东并不是普通人眼中的“乖乖仔”。

“我高考第一年没有考上！专科都没有考上！”张向东说，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坏学生，很调皮。母亲当时只要他“考上大学有一个工作就行了”。落榜后，张向东就想“不就是一个考试吗”，于是用了一年时间认真复习。由于他本就是提前上学，所以那一年考上北大的张向东也只有18岁。

不是因为名校，也不是为了追求名利，张向东对他能成功走到今天的解释是：“相信自己看到和理解的世界。”正如张向东所说，在别人眼中重要的事情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分量。这是个一心想朝着实现梦想的前行的人。

“我想改变格局”

创业，围绕在张向东团队面前最棘手的问题或许是，手机无线互联网的门户网站下一步该如何走？

张向东的回答很直接也很简洁：“将从2004——2007年主要依托于门户广告价值的‘门户+客户端软件’阶段发展到‘成为手机互联网上的平台’价值。”这个“平台”将包含媒体传播平台、应用体验平台、交易平台等。

启动“平台”战略后，在门户广告业务之上，将逐步增加手机阅读、音乐、视频、游戏等4个方向的应用平台价值的挖掘。“目前在这些方面的收入已经明显提升，我们也认为应用平台价值存有极大潜力。

当然，这是基于大量免费内容和应用的基础之上，依靠不断提升的用户体验与应用来实现的。手机时代体验第一，应用为王嘛。”张向东说。

面对“3G门户如何看待竞争对手”之类问题时，张向东多少没有之前表现得那么“洒脱”与“不羁”，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严肃起来。当被问及眼下自己公司所面对的最大困难是什么的时候，张向东还是不改本色地挥了挥手，说：“只有两个字，时间”。

“时间是谁也抗拒不了的。因为这个产业毕竟刚刚兴起几年，应用的模式也才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我们看到出现了很多很新奇很棒的应用，但是，真的，仍然需要时间。”

2013年11月，3G门户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创业需要承担风险

在采访的最后，张向东做了一个总结。

“当你真的想去做的时候，你确定它是你内心想要的一个东西就好了。创业都是有风险的，但不要把这个风险嫁接到别人身上。我们团队创业的时候都不借别人的钱，也不借家里的钱。

为什么？

因为如果失败了，你怎么可能让别人替你承担风险？”

对于这样一个不愿意按照既定规则生活的人，又比任何人都有着责任心的创业人。谁又能预知他将来究竟能否改变，抑或是改变一个怎样的格局呢？

或许，无论是骑行还是创业，都是张向东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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