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猎扛住了史上最严重制裁，俄罗斯经济为何比预想的能打?
扛住了史上最严重制裁，俄罗斯经济为何比预想的能打?
张洪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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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经济经受住了此轮的巨大压力，原因有二：其一，长期面对西方围堵的俄罗斯经济“相对封闭”，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这一轮制裁的效果；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俄罗斯能源对西方的巨大“影响力”。
能源是俄罗斯经济的绝对支柱
俄罗斯和西方的博弈仍在持续中，而博弈就是在此消彼长中不断寻求新的变化以满足各方的利益。据IMF预测，受制裁影响，俄罗斯GDP将连续两年下降，2022年将萎缩8.5%，2023年降幅为2.3%。但俄罗斯第一季度经济同比增长3.5%，虽略低于市场预期的3.7%，但包括石油和天然气在内的采矿业增长8.5%，制造业增长5.1%，零售业增长3.5%，国内经济形势也正在逐步回到冲突前水平。现实并没有预想的那么糟。
5月初，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刊文称：“在西方国家‘前所未有严厉的’制裁下，俄罗斯经济只受了‘皮肉伤’（but a flesh wound），并没有伤筋动骨。目前，卢布已经收复全部失地，且俄罗斯实体经济也呈现出‘惊人的弹性’。”
有观点指出，俄罗斯是一个“封闭的经济体”，西方世界的各种“限制性措施”无法对其产生重大影响。虽然欧盟委员会建议禁运俄罗斯石油，但能源的绝对优势仍旧是俄罗斯经济最重要的锚点，也是俄罗斯能够和各方博弈的重要砝码。
印象中的“孱弱”俄罗斯可能并不那么弱
公开数据显示，2021年俄罗斯GDP为1.77万亿美元，增长率为4.5%。在普京就任俄罗斯总统前一年的1999年，俄罗斯的GDP为1959亿美元，到2021年的22年时间俄罗斯GDP增加了1.57万亿，增幅为800%，年均增长率为10.5%。但是这些数据与我们从媒体上获得的信息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俄罗斯的“外在”经济形象一直是孱弱甚至是相对停滞的状态。
从GDP变化上看，俄罗斯在1999年的时候，人均GDP仅为1330美元，到2021年人均GDP为1.2万美元，这些年受到欧美的经济“打压”，俄罗斯的日子着实难过了一些。从GDP以及人均GDP来看，普京执政的22年时间内，俄罗斯的经济体量以及人均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升，这也是普京能长久有如此之高的支持率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经济增速上看，1999年全球GDP总量为32.73万亿美元，俄罗斯当年的GDP为1959亿美元占当时全球GDP总量0.6%。到了2020年，全球GDP总量增长到84.75万亿美元，较1999年增长了159%，俄罗斯GDP增长到了1.48万亿美元，较1999年的1959亿美元增长了655%，俄罗斯的经济发展速度超过世界平均增速的。
从工业占比看，有人说俄罗斯的工业发展落后，没有能源俄罗斯就难以为继。数据显示，1999年俄罗斯工业增加值为656亿美元，占世界工业增加值的0.73%，占当年俄罗斯GDP比重的33.4%。2020年俄罗斯工业增加值增加到4448亿美元，占全球比重增加到2%，占俄罗斯GDP的比重为30%。
上述数据的变化，实际反应了俄罗斯经济的发展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孱弱。
通胀下的“任性”降息
2022年以来，面对通胀，美联储及部分西方国家央行开启了加息周期，与此形成对比的是，同样面对通胀，俄罗斯央行却“任性”降息。6月10日，俄罗斯央行宣布降息150个基点，这事4月初以来俄罗斯第四次下调基准利率。俄罗斯央行将基准利率从11%下调至9.5%，这已经回到冲突爆发之前的水平。
据报道，普京曾在本月7日召开经济问题会议时表示，俄罗斯国内的通货膨胀已得到控制，但通胀率仍很高，政府将努力降低通胀。截至5月27日，俄年化通胀率为17.4%。俄罗斯官方预计2022年通胀将在14%-17%之间，2023年将下降到5%-7%之间。
值得注意的是，支撑降息是有条件的。除通胀风险明显降低外，金融风险也有所趋缓。首先，卢布汇率屡创新高。俄罗斯官方有介绍说，卢布自3月底进入了升值通道。莫斯科交易所交易数据显示，5月25日美元对卢布汇率自2018年2月份以来首次跌破56，欧元对卢布汇率自2015年6月份以来首次跌破58。虽然俄政府出台调整政策意图使卢布适当贬值，但卢布依然坚挺，目前仍维持在57和60左右（6月10日）。
其次，国际收支未受明显影响。尽管遭受严厉制裁，俄出口大幅下降，但高企的能源价格弥补了俄出口损失。数据显示，2022年俄全部商品平均出口价格比2021年高出约60%，IEA数据表明，俄罗斯5月份的石油出口收入飙升至约200亿美元。I虽然出口下降了约3%，但原油和石油产品出口收入仍较上月增长高达11%，大致回到了冲突前的水平。
目前看，俄经济暂时经受住了考验，但仍面临很大不确定性。俄央行行长娜比乌林娜称，制裁的影响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是，制裁的全部影响已经显现还不能确定，不确定因素仍然存在。
俄罗斯经济“增长”有能源硬靠山
面对西方国家“组团”施加的压力，俄罗斯经济仍然还能有所增长，能源毫无疑问是最有力的支撑。俄罗斯石油出口量占全球的12%，天然气出口量占全球的40%。有国际组织预测，因天然气等大宗商品价格暴涨，2022年俄罗斯国际收入将比上年增加2000亿至3000亿美元。虽然近期，欧盟委员会公布了对俄第六轮制裁措施，其中包括部分石油禁运，制裁俄罗斯油轮等，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也称，“到今年年底，欧盟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量将有效减少约90%，”但俄罗斯对欧盟的能源出口在2022年第一季度仍增加了一倍多，目前欧盟40%的天然气、30%的石油进口都来自俄罗斯。
其次，在金融方面，通过卢布结算令以及加强资本管制。自3月7日卢布创下历史新低后，一路反攻。在俄罗斯3月23日宣布“卢布结算令”决定后，卢布更是几近收复普京2月24日宣布展开特别军事行动以来的全部失地，3月31日兑美元上涨至1美元兑75卢布左右。根据彭博社数据，目前，卢布兑美元保持在1美元兑67.95卢布左右。4月初俄罗斯卢布汇率已基本恢复到战前水平，这对经济企稳至关重要。而相关联的物价方面，制裁使国际品牌商品供给基本消失，但俄国内食品等生活必需品价格相对稳定。
再次，就是被《经济学人》定义的俄罗斯经济弹性，其实就是以能源及能源产品出口为砝码，以此来换取的其他领域政策调整空间。文章援引数据称，虽然今年年初以来，俄罗斯居民消费价格上涨了10%以上，但反映俄罗斯经济活动的“实时”指标大体稳定，且总用电量变化不大。另有数据显示，为提振经济，帮助企业渡过难关，俄罗斯推出一系列措施，包括下调关键利率300个基点，从17%降到14%；下调商业贷款利率；搭建“进口替代产品交换”平台，便于国内企业寻找所需产品；对农业生产领域额外提供50亿卢布补贴，补贴以前获得贷款的农业生产者等。
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数据显示，3月份后，俄罗斯人在咖啡馆、酒吧和餐馆的消费“相当自由”。
归根结底，俄罗斯经济经受住了此轮的压力，原因有二：其一，长期面对西方围堵的俄罗斯经济“相对封闭”，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这一轮制裁的影响效果；其二也是最大的原因，就是俄罗斯能源对西方的巨大“影响力”。如今的冲突已不是某两国和少数几个国家的独立事件，虽然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世界各国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冲突的受害者终究是平民和各国实实在在的发展。(本文首发钛媒体App 作者 | 张洪锦 编辑 | 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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