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编程市场融资频发,各种模式探索齐头争进
不久之前,清华附小的一篇推送《当小学生遇见苏轼》刷爆了朋友圈,六年级小学生用大数据分析苏轼诗词并撰写论文,让无数家长惊呼:起跑线上别人家的孩子已经跑了这么远。其实,只要懂编程知识的人都知道:在3000多首苏轼诗词中计算“子由”、“故人”等词的词频,不过是几行代码的事,只要略加指导,并不会超出六年级学生的能力范围。
这件“刷屏事件”的出现或许并非偶然,因为它恰到时点地呼应了教育政策风向的转变。2017年7月,国务院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明确指出应逐步开展全民智能教育项目,在中小学阶段设置人工智能相关课程、逐步推广编程教育。
这件事也是青少年编程的“神奇”第一次进入大众视野,学编程以后就是搞IT的“偏见”正在被“编程可以让各学科学习事半功倍”所取代。“小学生遇见大数据”也将是青少年编程市场快速引爆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无论是达内、好未来等上市公司,还是编程猫、小码王、Makeblock等创业公司,过去几年都在快速入局这个逐渐升温的市场。
“不是创客、不是STEM,不是钢琴、画画,未来能颠覆K12市场的一定是青少年编程”,一位接近好未来的业内人士告诉钛媒体记者,好未来虽然现在只在摩比里面“试水”,未来一定会大举押注青少年编程。而达内由于成人IT培训市场正在快速向线上转移,也把业务的重心转向了青少年编程,这块业务的增长速度也远超职业教育培训。最新发布的2017年三季度财报显示,达内旗下童程童美的招生人数同比大幅增长582.5%,环比增长108.1%。
而创业公司的融资消息也频频传出:在2017年4月获得1000万人民币天使融资之后,编玩边学近日又获得了君联资本领投的数千万人民币的Pre-A轮融资。
“我其实是没想这么快融的,但投资机构告诉我市场已经起来了。” 编玩边学创始人郝祥林告诉钛媒体记者。
投资人在风口之下的“抢跑”心态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总会有跑得更快的对手。就在几天之前,编程猫刚刚获得B轮融资,距离它上一轮融资刚过去半年。
“以前我找投资人家都不搭理我的,但自从《国务院新一代人工智能规划》出来之后,红杉、达晨、君联等投资机构都找上门来了。” 在郝祥林看来,这一轮融资可以说是投资机构在背后推着完成的。
青少年编程之所以迅速进入快车道,是因为教育工具、教学方法等都已经准备好,只等家长观念的转变与编程教育的“刚需化”。在2014年前后,面向不同年龄段的少年儿童的开源编程教育工具已经逐渐完备,例如图形化的少儿编程工具 Scratch、电子开源平台 Arduino等的教学案例、设备体系已经非常成熟。
而无论是浙江高考改革将信息技术纳入高考科目,还是编程少年被保送清华、北大的消息越来越多,抑或是《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出台,都在潜移默化地推动着编程成为新时代的“奥数”。
而梳理一下青少年编程市场上的玩家,大致有以下几种模式。达内、傲美、好未来摩比等走的都是线下开班的模式,达内利用职业教育原有的资源和渠道,学习中心的数量已经达到51个,覆盖了21个城市。而当好未来正式浮出水面以后,扩张速度只会更快,初创公司几乎无力与之争锋,只有各地的“割据势力”可以守着本土地盘。这种市场格局走势与K12教育一致。
另一种是以编程猫为代表的编程学习平台模式,它们的对标对象是以色列明星公司CodeMonkey,提供可视化编程工具、基于游戏的编程课程和动态的在线社区来帮助小朋友们自主学习。编程猫的课程是一个人工智能与辅导老师结合教学的自适应学习系统,对于学生的兴趣驱动力和自主意识有较高的要求。
第三种是乐高、Makeblock为代表的编程机器人模式。11月14日,Makeblock发布全球首款普及型编程机器人程小奔”,可以将可以将过去STEM机器人的积木式编程实时转换到代码编程,实现编程学习的“软硬结合”。从机器人教育切入青少年编程,面临着和线下早已遍地开花的机器人学校、创客空间的直接竞争,这也是为什么并未大规模开店的Makeblock目前70%的收入都来自学校采购的B端市场。
最后一种则是以编玩边学为代表的“线上小班”模式。据郝祥林介绍,公司在天使轮融资前曾经尝试过一对一、线上录播、大班直播、小班直播等各种模式,而小班直播又进行过一对四、一对六、一对八的各种实验,最终只保留了一对六小班模式。与此同时,他们也引进了“哈克尼斯圆桌课堂“,引入团队合作、竞争机制,让每个学生都能做到全身心投入。
当问到郝详林为什么不像VIPKID一样采用一对一模式,他从两个方面分析了行业的症结所在。首先,“不像少儿英语只是学校之外的‘开小灶’,编程在学校里并不会学,没有学习环境没法坚持。一定要用小班,给学生一个环境。”
其次,青少年编程的教师供给远做不到少儿英语那么充足,因为面临着和IT、互联网行业的人才竞争。实际上,这个问题并非中国所独有,根据 Code.org 的调查,美国90%的学校没有开设计算机科学课程,计算机教师的匮乏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何在教师资源紧缺的情况下实现低成本快速扩张?编玩边学想到的方法是向Mini KTV行业学习。
“一间Mini KTV一年的产能只有二三十万,是靠机器赚钱,而我们的直播间一年的产能有120万,靠人赚钱。” 郝详林给记者算了一笔成本帐:传统的直播间整体成本两万多块而且无法复用,而移动直播间的成本可以低至一万五,而且可以循环利用。不仅如此,从教师的感受到教学体验上来看,移动直播间都要更好。
在线教育培训公司是人力密集型行业,为了扩大不断增长的师资供给,公司经常需要搬迁,移动直播间的方式快速、便捷、低成本,能够规模化提供师资教学的硬件基础设施。与此同时,移动直播间也可以帮助编玩边学快速拓展到人力成本较低的内地人才中心,用郝详林的话说就是“直播间直接从广东发货就好了,不需要重新去建隔间。”
通过模式创新能尽可能降低师资成本,但却未必能快速打破教师供给“瓶颈”,所以在青少年编程领域复制VIPKID的成功并非易事。
目前,青少年编程市场正处于各种模式齐头争进的阶段,哪一种模式将最终胜出,将由资本、技术及教育政策共同决定。也许,在不久之后,你的朋友圈就将频频被朋友孩子写的小游戏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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