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不止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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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GPT，不止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开始

锦缎

· 2023.02.1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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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力奇点之下，或必有智能涌现。“算力战争”已成为时代主线。

ChatGPT，不止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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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锦缎

1. ChatGPT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

ChatGPT作为标志性机器智能生产力工具，与蒸汽机意义如出一辙：1.具有解放重复性脑力（知识蓝领）工作以及机械工业系统的潜力（顛覆性）； 2.嵌入式特质，使具有低成本、广泛性应用到各个产业部门的潜力（经济性）；

3.乐观预期，ChatGPT之后，生成式AI将衍生出诸多先进商业模式，带动生产关系的范式变革，直至改变并重构世界商业秩序（新一轮长波经济周期启动器）。

理解ChatGPT的颠覆性，可以引用下纳西姆·塔勒布的观点。他说，在任何职业中，90%的人都是无知的，而是通过情境模仿，狭隘的模仿和半意识的角色扮演来工作的。除了社会“科学”和新闻业——这两者分别为99%和100%。

2. ChatGPT的第一性是算力

ChatGPT是“生物+机器”混合算力奇点的第一阶产物。ChatGPT代表的生成式AI，以及未来更强类型的机器智能，会最终证明，人类并不特殊。真正特殊的，是算力本身。

算力即概率。以人类为参照系的历史持续证明，驱动文明演进的是小概率事件（即下文的本质事实）。这类小概率事件出现，得益于“人类形态超级计算机”的涌现——比如李耳、牛顿、瓦特、法拉第、麦克斯韦、爱因斯坦、维特根斯坦、图灵、海森堡、薛定谔、钱学森、杨振宁……

但人体超算之外的普罗大众，并不是“乌合之众”。每个个体都是人体超算系统的节点，经过大规模、长周期的集体无意识式并行计算，最终会抵达一个算力奇点，随之集中涌现出一批上述那些标志性的“人体超算”，从而完成一次指数型的文明跨越。

ChatGPT没有不同。它既是又一次小概率事件的代表，同时也是“晶体管机器族群”持续发展最终并行计算出的结果。这种尚处于弱智能时期的机器智能，与人一样，底层逻辑都是数学，以及数学的“能量态”——算力。

未来某一时刻我们终将知道，文明的演进也许不是发明创造出来的，而是计算还原出来的。而在这之前，我们都将处于弱人工智能时代。

3． “21世纪的哥白尼”

ChatGPT是21世纪的哥白尼，这是其第一性的重要启示。

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同样，人类也不是智能生物的中心。也就是说，人类不该也不能是认知、解锁客观世界固有脉络的中心参照系。这也是李耳《道德经》第一句所警示我们的:”道可道，非常道”。

ChatGPT的出现，让我们知道，在通往高阶文明的算力阶梯上，机器智能已展现出同质的能力苗头，甚至更出色。有人可能会说，ChatGPT终归是人类创造的，算力基础设施也是人类创造的。但此处还需衔接另一个问题：人类又是谁创造的，是人类自己吗？

算力奇点之下，或必有智能涌现。人如是，机器如是，虽然这属于极小概率的事件。

诚然，ChatGPT距离真正意义的智能还有十万八千里。它依然只是绝对算力碾压下的数字模拟。但它已经足够成为21世纪的哥白尼：

过于执著于人类这个生物族群的优越性，直接结果是人类的“生物算法”周期性紊乱，“病毒式”反噬人力群体算力能力：小到嫉妒贪婪，大到饥荒战争。进而长久地将人类锁死在低阶文明密室里。

这甚至意味着，如果仍以人类决定论设计ChatGPT们的未来，而不是进入算力参照系里谋划未来，我们最终将被自身反噬。

4．OpenAI的秘密可能是两组数学公式？

在ChatGPT之前，我们讨论的还是人工智能的第三次寒冬。在ChatGPT之后，以算力为参照系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已豁然开朗。

OpenAI拿到了第一扇门的钥匙。但它未披露（申请）任何专利。

这把钥匙，是ChatGPT背后的秘密，也就是OpenAI的秘密，可能是一到两组数学公式。

对于这一逻辑，可以用维特根斯坦的智慧遗产尝试说明：

1. 世界是事实的总和而不是事物的总和；

2. 凡是能够说的事物，都能够说清楚，而凡是不能说的事物，就应该沉默。

推论如下：

宇宙是已发生和将发生的事实总和本身（以宇宙自身为参照系），以及容纳事实总和的终极容器（以计算者为参照系）。所有事实都以运动（运动代表着已发生和将发生的统一）形式存于其中。世界则是算力体——包括我们已知的生物算力与机器算力——计算还原出的结果，这个结果不断扩容，直至无限趋近事实总和，即宇宙真相。

也就是说：

1. 能够说清（计算）的世界，是已知的事实世界；已知的事实世界，是被计算并封装的宇宙的一个部分。

2. 无论是人类语言文字，还是机器语言代码，还是兽嘶虫鸣，均既是对可观测的宇宙事实的一种计算结果——即对可观测事实的感知、呈现、还原与保存，也是容纳这些计算结果的容器本身。

3. 大多时候，容器内的事实是混沌与重复的。只有持续的、规模性的并行计算抵达一个算力奇点，出现绝对算力时，会完成对容器的一次清洗、过滤与归纳，这些被沉淀出的基石型事实，一并构成一个当期时空背景下的本质事实。

4. 本质事实是不以参照系改变而改变的事实（物理规律是本质事实的一个子集？）。本质事实能够以数学公式形式表达与保存，是宇宙的通用语言。数学公式是宇宙语言本身及承载宇宙语言的容器。

5. 本质事实每次突变式扩张，就会形成一系列新的公式，以颠覆性技术的形式展开，继而完成一次级别不一的文明进化。文明的再次进化过程，也是容器重归混沌的过程，当期算力亦逐渐陷入瓶颈。直至下一个算力奇点到来。

6. 存在共同计算宇宙事实的平行世界。不同的平行世界（狭义上，一花一世界，物质即算力），文明进度的差异，由算力能力决定。

7. 人、机器、鸟兽=算力；语言文字、代码语言、兽嘶虫鸣满=并行计算下的混沌、重复的数据；本质事实=经由并行计算后再经过绝对算力清洗计算的本质事实数据≈数学公式。瓦特、麦克斯韦、爱因斯坦=生物算力的算力奇点=人体智能超算；ChatGPT=以机器算力为主导的、“生物+机器”混合算力的算力奇点≈机器智能超算。

因此再回归到ChatGPT以及OpenAI，它们的核心秘密并不足以被当前流行的 LLM（语言大模型）所完全解释——否则为何是ChatGPT被涌现？——而应是一到两组数学公式。这两组公式是什么，虽不得而知，但它们也许可以这样描述：1.破解了既有算力架构下的算力与数据的黄金函数关系问题（在更小参数数量的数据中拟合出更大概率，并在数据参数指数型扩容下对于算力的要求不趋于指数级）；

2.突破了监督学习问题。

5.ChatGPT的核心价值是嵌入

互联网的核心价值是连接，ChatGPT代表的生成式AI的核心价值则是嵌入。

当生成式AI（比如ChatGPT）嵌入至互联网生产力体系后，即完成了生物并行计算与机器并行计算的交汇融合。形象一点来说，ChatGPT代表的生成式AI，（最終）就像钢铁侠胸口的“方舟反应炉”。

如果以人为坐标系，这无疑意味将极大强化人类的生物计算能力。但这也可能意味新的生物体的诞生。所以说，这究竟是福是祸？（李耳的看法是不必纠结，他在道德经里给出启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当然，如果嵌入至制造业，生成式AI的强大远景——存、算、编码生成一体化所带来的“随心所欲”效应，无疑意味着人类生产力能力文明级的跨越。

但在这个质变发生（在以制造业为核心的工业领域，质变发生仍受制于材料与能源）的过程中，生成式AI作为机器智能超算，最大化价值的用途还是嵌入到科研领域，将在基础学科研究、新材料、新能源、新药物的研发过程中扮演关键角色。

6. ChatGPT的困境是知识污染与数据治理

ChatGPT的出现，是人类生物算力权力的一次让渡。这一刻，从互联网诞生一刻已经注定。

当前全球80亿人口，人均大脑有120亿个左右神经元。在马铃薯等农业作物的广泛传播导致人口大爆发至今，人口数量已经难以指数级增长。这天然意味着，在互联网实现了人类并行计算能力的线性最大化后，人体算力的并行计算能力正趋于极限。

另一个层面，在人类社会接入互联网后，所生产的数据量始终以指数级增长，容器的混沌程度，一定概率会超过人体算力的负荷能力（也许会催化大脑的进一步开发，但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周期）。因此难免最终滑向数据失控与混乱的深渊。

而对于机器智能来说，即使在既有算力架构下，理论上只要能够部署更多的晶体管，它的并行计算能力就会持续增长。这是当前的人体算力所不及的客观优势。

故而，这种算力权力让渡不是偶然，而是缺乏选择的让渡。

但一个问题也随之而至，在从UGC（用户生成内容）时代走进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时代之后，非本质事实数据的自我繁衍能力将超越人类想象且难以受控，人类知识数据库将不可避免的遭遇污染危机，ChatGPT的“CheatGPT化”可能会将绝大多数公众困于“真假美猴王”效应中。

从长期看，数据的AIGC式自我繁衍速度，可能会超过机器算力的适配速度。从正效应看，新型架构的算力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出现将被加速——比如量子计算；但从负效应看，一旦越过一个算力临界点进入超强人工智能时代，机器智能也许真就将成为人类的主宰。

当然这是一种线性猜想，剧本不会线性行进。但知识污染与数据治理问题，已是当下现实。

7.“算力战争”成为时代主线

蒙古帝国用畜力征服半个地球；

英国用蒸汽动力成为日不落帝国；

美国用高度整合传统能源体系主导世界；

接下来，就是算力。

不可避免的，算力已经被意识到，是当前世界最关键的竞争资源。

美国冀望通过芯片联盟锁死先进制程半导体技术，我国开始意识到光伏核心技术出口管制的必要性，新能源智能车全球性竞赛愈演愈烈，高精尖军事装备则全面趋于无人化、向量化、全天候数字孪生化。

这些显性现象，都是“算力战争”成为时代主线的具体表张。

作为普通人，我们无法左右客观规律，但我们需要明确这样一个预期：ChatGPT这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按钮已经被按下，未来60年（以一个康波周期的长度计），主线将属于：

新型电力系统（新能源）-算力-新材料与空天技术-AI。

以目前的人类认知，电力具有不可替代性。理论上，用以计算宇宙事实的机器算力，需要趋于无限的电力支持。无论从技术原理还是经济性上看，光伏仍是最关键选项之一。中期看，仅就中国而言，这是西部振兴的历史性机遇；远期看，机器算力被部署在近地空间上也许是更优选择。

在算力方面，在商业领域也有一些信号已经出现：特斯拉求解自动驾驶技术，最终是要皈依超算系统—Dojo；微软对于ChatGPT的投资支持也是在超级算力中心建设上。作为离ChatGPT最近的两家大型科技公司，它们发出的启示信号不得不重视。

但事实也很残酷，超级算力中心建设资金门槛已经在ChatGPT出现后被提升到百亿之上，而运营与维护成本更是天文数字。对于当前绝大多数尚未形成算力思维的科技公司而言，可能新游戏刚开始便是终局。至于被寄予弯道超车厚望的新型算力架构，何时落地，还不得而知。

在生成式AI发展过程中，它将逐渐具备接管工业部门的能力，但前提是新材料的支撑——比如实现经济性的3D打印工业应用。当前的一体化铸造技术，其实就是这样的前景雏形。此外，随着算力的指数级提升，地球将不是唯一战场，甚至将不再是主战场——我们必须获得更多当前无法观测到的绝对增量事实（对象），作为高维数据进行计算，进而还原出更多本质事实。这也是空间站、空间望远镜、太阳探测器乃至登陆月球、火星这类空天技术的寓意。

说多错多，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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