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然要鼓吹创业,因为创业是改变商业结构化的重要途径
一
我的朋友左志坚上周给我看了一篇他写的文章《创业是中国社会最后的阶层上升通道》。
我看完第一个反应是:我要写一篇东西呼应一下。
他让我等等,说是要在腾讯大家上刊发。后来,大家果然发布出来,标题都没有改。
我之所以会想呼应的原因在于,我想起了五年之前我写的一篇随笔。
《80后:艰难的一代》。
二
2010年的那一篇随笔,以我和我当年大学的同班同学的一段聊天破题。
我那位同学非常不能理解“蜗居”那个片子里海藻的行为。在我同学看来,完全可以靠自己奋斗达到小康生活。事实上,她自己就端过盘子、扛过家具布展,后来成了一家跨国公司的中国区总裁。
70后的奋斗和80后的奋斗是截然不同的。我在那一篇随笔里列举了几个80后的艰难之处。
我最后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一个文明的重大转折,总是由最艰难的那一代完成的。
坦白讲,五年之前,我并没有太想明白这个转折是怎样发生的。我只是信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类的圣贤话。
但我近来越来越想明白了,尤其是老左这篇文章给我的启发。
那就是:商业。
三
我对商人(或者说企业家)的看法其实是中性的。
一个成功的商人,基本上都游走过灰色地带。在我十来年的写作生涯中,我从来不会在任何一个商人/公司前面加上“伟大的”这三个字。
但我认为,商业是伟大的。
正如微观相加不等于宏观一样,一群又一群不伟大的商人们,构筑起了伟大的商业。
商业,让资源得以最有效的配给。好的市场经济需要规则,同样,好的市场经济,也在树立规则。
一部改革开放史,既是一部政治史,又是一部商业史。如果说,今天中国在社会问题上还算有所建树的话(对比百年前五十年前),商业的力量,功不可没。
商业的精神是妥协,而文明的成熟,也是妥协。
四
但商业也有商业的问题。
商业最大的动力是“贪婪”,不加限制的纯粹的自由商业,会导致垄断,然后再导致利用垄断地位阻碍创新。
百年来的商业经济发展,那种金字塔般的等级森严的巨型公司比比皆是。中国同样如此。中国还有中国的国情:巨型的国有公司,内部等级更为森严,比如,副部级总经理,正局级总编辑,等等。
这就是左志坚文章中提到的“上升通道”问题。
的确有不少人安于现状,做个小职员得过且过即可。
但也有人并不甘心如此。
一个社会丧失了上升通道,阶层固化,是相当可怕的事。
商业,同样需要新鲜血液。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巨型公司的陨落,不是什么坏事。
五
20年互联网经济的发展,催生了类似BAT这样的巨头,他们已经是传统企业们重大的挑战者(某些领域甚至是胜利者)。
有人认为,BAT已经一统江湖。如果这个观点正确的话,那么,整个商业领域将结构化,社会将结构化。
财经的宋玮写了一篇《BAT的线下战争》的封面长文。在这篇文章里,宋玮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左志坚在他的文章里也提到了程维(滴滴)、王兴(美团)、张一鸣(今日头条)这样的“嫩创”。虽然今天的嫩创公司或多或少背后有BAT的投资身影,但你要说BAT通过投资完全控制了这些公司,那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即便是当年滴滴快的大打出手是背后的腾讯阿里为了培养用户移动支付习惯,但今天滴滴出行的发展,已经很明显出现了某种独立化的态势。
这里面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移动互联网又兴起了。这个发端于08、09年的大潮,让BAT这类纯线上公司,并不能完全覆盖线下生活和消费。
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快。《与机器人赛跑》一书中,作者们认为,我们已经来到了棋盘的下半场,呈指数性增长的技术经济,未来的发展将超乎我们的想象力。
BAT牢牢抓住了桌面互联网的机会,算是抓住了移动互联网的机会但已经不再是那么强势握住,未来的技术发展呢?
六
创业,宣布了一家小小的startup公司诞生。
它有极大的概率死去,但也有可能成长为巨人。
技术发展降低了创业门槛,这是一种商业上对普通人的赋权。大量的新鲜血液的投入,为这个社会产生新的妥协规则提供了动力。这种新规则的出现,并不以流血或消灭生命为代价。
左志坚说:创业是中国社会最后的阶层上升通道。“最后”两个字略显极端,但我基本赞同,小小保留。
我更主张的是:创业是改变商业结构化的重要途径,最终推动社会发生变化。
一个文明的重大转折,总是由最艰难的那一代完成的。
如何完成?
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