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李毅、中国足球：不惑之年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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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李毅、中国足球：不惑之年的疑惑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丨互联网+体育，作者丨洛轸念

2020年7月8日，美团CEO王兴在个人社交平台发声批评国足12分钟跑成绩甚至不如清华普通男生。

一石激起千层浪，国足球员、足球评论员、解说员先后下场，批评王兴的“外行话”，直到前国足球员李毅下场，宣战美团。“不争论，不骂街，对不起美团app已卸载。”

一

2020年，王兴41岁。李毅也是。王兴，清华高材生，连续创业者，先后创立校内网（人人网前身）、饭否、美团。

一个多月前，美团点评总市值7959.32亿港元，成为仅次于阿里巴巴和腾讯的中国第三大互联网公司，王兴也因此跻身国内富豪榜前二十。

李毅，足球运动员、前国脚。末代甲A金靴奖获得者、首届中超联赛冠军主力球员。与此同时，李毅广为人知的身份，还有“蚌埠回旋”创始人、帝吧之主，以及前深圳队代理主帅。

王兴与李毅大约都不曾想到，在人生进入不惑之年后，他们会因为“中国足球”，生命有了第一次交集。王兴关注中国足球，李毅用过美团，大抵是二人之前的全部交集。

二

1997年，一个对王兴和李毅都很重要的年份。这一年，18岁的王兴被保送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无线电专业；
而李毅，也开始在火车头足球俱乐部崭露头角，主教练第一次以李毅为防守核心，为他量身打造了三角防守战术。得益于先进的战术理念，李毅在足球圈内声名鹊起。

2001年，当王兴清华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时，李毅已经在深圳队坐稳了主力位置，成为中国足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一年，李毅效力的深圳平安俱乐部获得甲A联赛第5名。

两年后，王兴放弃在美博士学位的攻读，选择回国创业时，李毅迎来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高光时刻。2003年，李毅以14个进球，荣膺末代甲A金靴得主。

李毅风生水起之时，王兴的创业之路走得并不顺畅。“多多友”、“游子图”两个社交项目的连续失败，只是王兴
创业初期许多个失败的剪影。真实的情景是，在那段时间，王兴和他的创业团队平均每两个月就会夭折一个项目。

“不行就推翻重来。”10年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王兴的话语，依然横冲直撞。

三

25岁的王兴日子不太好过，其实那年李毅也有点惨淡。2004年，亚洲杯。作为东道主，中国队誓要在家门口夺冠，而剧情也的确一度向着东道主捧杯的方向推演，直到决赛的第78分钟，李毅错失单刀，中国队失去扳平比分的绝佳机会后，一切都变了。

最终，那一年的亚洲杯，中国队在家门口看着日本队站上了最高领奖台，而李毅，成为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2004年）亚洲杯后，李毅在联赛的每一个客场，都遭到数万球迷的骂声。”《圈中人》一文这样回忆当年的李毅，“他的回应，是向看台鼓掌。”但比起客场遭骂，更让李毅感到遗憾的，也许是2004年之后，他再也没入选过国家队。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经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经历，因为，他站不到那个舞台上。我虽然没有打进，但是我问心无愧，我尽力了，我能力有限。”当然，李毅的2004年也并非全部都是“至暗时刻”。至少，那一年，李毅以深圳队核心球员的身份，率队勇夺中超元年联赛冠军。

这是李毅足球职业生涯第二个巅峰时刻，但他的好运，即将被耗尽。

四

2005年，受Facebook成功的启发，王兴与团队选择聚焦于一块细分市场：大学校园SNS，开发校内网。校内网上线后，用户增长迅速突破3万。但由于缺乏成熟的商业变现模式，以及缺乏资金升级支撑用户增长所需要的服务器与带宽，2006年，校内网被千橡集团以2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

“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恰恰相反，也许，这只是开始的结束。”出售校内网的王兴，引用了丘吉尔的这句名言，宣誓了他在创业道路上的屡败屡战之心。

一年后，王兴的轻博客网站饭否网横空出世，受到广大年轻用户的热烈追捧，成为时尚社交达人的身份标识。
“天亮了。”2005年，当李毅以这句话回应记者关于深圳队主教练迟尚斌下课的心情时，彼时的王兴，大约也感同身受吧。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天亮了”这句话，更适合王兴，而不是李毅。

五

黎明之前，总有一段最黑暗的时光。而对于身处黑暗的人而言，他们最痛苦的事，是无法判定这段黑暗的时间，是走向更黑暗的开始，还是黎明的前兆。

2005年之后，王兴的饭否网虽然暂时取得了成功，但紧接着便面临了用户增长瓶颈、注册用户不活跃等一系列问题。苦苦挣扎了4年的饭否网，在2009年终于还是步了“多多友”和“游子图”的后尘，黯然关闭。只是这一次，王兴在离开办公室时，写下了这样一行字：“饭否，I`ll be back。”

同样期待上演“王者归来”的，还有2005年的李毅。2005年的亚冠赛场，威风八面的李毅率队一路过关斩将，在对阵沙特豪门阿尔阿赫利次回合一役中，李毅上演梅开二度与加时赛绝杀对手的经典大戏，帮助球队杀入当年亚冠四强。经此一战，李毅在互联网封神，球迷们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上了另外两个字：“大帝。”李毅大帝，是戏谑，也是热爱。或者说，是热爱，也是戏谑。

六

2010年，31岁的王兴创办了美团，31岁的李毅在当年的联赛中仅代表球队出场1次；2011年，32岁的王兴率领美团加入互联网团购“千团大战”，九死一生；32岁的李毅，在这一年的3月24日，宣布挂靴；2013年，33岁的王兴带领美团杀入本地电商领域，开启美团外卖；33岁的李毅接替“白巫师”特鲁西埃，出任中甲深圳小牛资本红钻队代理主教练，开启执教生涯；

2014年，王兴的美团全年交易额突破460亿元，市场份额占比超过60%；而李毅则在这一年，红着眼眶带领球员踏上了慢慢讨薪路；2015年10月份，美团以优势地位与最大的竞争对手大众点评网完成合并，一举奠定了在团购领域近乎垄断地位；同年，李毅从深圳队主帅位置下课，此后，退居幕后的他，鲜有消息……

2020年7月8日，王兴发声：“我第一次被中国有些行业标准之低所震惊是98年在清华上体育课时。男生三千米成绩在12分钟之内就满分，不少同学做到了，我也接近。与此同时，中国男足考核球员12分钟跑，有些外籍球员可以跑三千大几接近四千米，却有好些本土大牌球员跑不过及格线两千八或两千九。专业球员跑不过清华普通男生！”

值得注意的是，王兴发声的地方，叫饭否——他兑现了10年前的诺言，“饭否，I`ll be back。”

4天后，微博平台认证“9号李毅大帝”的账号发声：“不争论，不骂街，对不起美团app已卸载。”

不论如何，王兴终究没能用一段话，将饭否带回公众视野，反倒是让中国足球的话题又火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