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猎FF遭做空后再被律所盯上，贾跃亭圈钱还债梦碎?
FF遭做空后再被律所盯上，贾跃亭圈钱还债梦碎?
马琼
· 刚刚
“下周回国”的贾跃亭已经让28万股民血本无归，“明年量产”的贾跃亭又想让谁来埋单？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从“下周回国”到“明年量产”，种种迹象表明，贾跃亭的FF被做空，似乎在意料之中。
日前，美国做空机构J Capital Research发布了一份28页的沽空报告，称FF是“新兴的电动汽车骗局”。该机构通过现场走访调研、对公司财报数据、资本运作及技术能力的综合分析，认为FF的上市，是贾跃亭利用美国投资者的钱去填补自己的债务黑洞。
更糟糕的是，有消息称，律所Bernstein Litowitz Berger & Grossmann LLP将对FF是否触犯美国联邦证券法律展开调查。其调查重点为，FF是否向投资者披露了关于其生产电动汽车能力的误导性信息。
面对J Capital Research的做空，贾跃亭淡定回应称：“冷饭热炒，无稽之谈，有信心在2022年7月按时交付FF91”。而FF当日股票则以下跌4.17%作为回应。
值得注意的是，成立8年以来，FF的确未造出一辆车；而上市不足三月，FF股价已近腰斩。从告别乐视到创立FF，贾跃亭始终没能撕掉身上“老赖”的标签。
8年未造出一辆车 量产时间存疑
“电动FFIE永远也卖不出一辆车。”这是做空机构J Capital Research给出的结论。它强调，FF只是一连串宏伟的PPT，很快就会被新的炒作所取代。
在技术方面，J Capital Research推翻了FF“已在制造方面取得进展”的结论。通过走访FF公司前工程主管，J Capital Research 发现，FF91的技术还没有准备好进入生产阶段。两位前FFIE高管表示，FF91的设计要求将电池浸入冷却液中，但由于成本过高，设计需要不同的冷却剂，但负面效应是易燃。而FF前工程师也曾这样表述：“如果我打算购买其中一辆车，我的假设是电池组将在 18-20 个月内召回，因为电池组会漏水。”
在量产方面，FF公司曾承诺在7个月内重新启动其位于加州的汉福德工厂并大规模生产电动汽车。但通过8-9月的三次调研，J Capital Research发现其几乎没有什么动作：门窗紧闭，甚至看不到一个工作人员；而公司的负责人也表示仍然有工程问题需要解决。 
图片源于J Capital Research做空报告
J Capital Research报告指出，FF此前宣称要建设的5处工厂最后都不了了之。这5家工厂分别位于拉斯维加斯州北部、加利福尼亚州的Vallejo，以及中国的浙江德清、珠海和广州。J Capital Research称，中国政府文件显示该公司在其中2个工厂计划投入4.54亿美元资金，并承诺向第3个工厂投资2.5亿美元，但事实上并没有出资。由此可以推断第6座工厂也将被再次推迟，提醒投资者“不要相信FF对于工厂建设进度的表态”。
事实上，很多新能源车企都曾遭遇过“PPT造车”的质疑。但是相比“8年一辆车未造”的FF，同年成立的蔚来、小鹏交付量分别达到14万辆和10万辆。
早在2019年1月,贾跃亭曾公开表示FF“距离量产仅剩临门一脚”；2020年7月,贾跃亭又说FF“距离交付仅剩临门一脚”。
如今，距离FF上市时公布的量产交付时间表，只剩下8个多月的时间。对比特斯拉上海工厂量产前6个月厂区灯火通明、车辆来回穿梭作业的场景，如果这份调查报告情况属实，那么FF实现明年量产似乎并不现实。
关联交易掏空公司 FF成捞钱工具？
除了对FF量产能力的质疑，J Capital Research报告还着重提及FF及贾跃亭存在关联交易、利益输送的问题。
J Capital Research首先对FF大笔咨询费的支出提出质疑。据悉，今年7月FF在纳斯达克上市后，共募集资金约10亿美元，其中包括2.3亿美元的资产解决方案收购公司(PSAC)信托账户和7.61亿美元的普通股。随后根据FF披露，FF将向各债权人支付1.449亿美元现金和2590万股股票，另有9230万美元现金将用于“咨询”、银行、印刷、法律和会计服务。要知道，此前FF总负债额接近6亿美元，如此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为何还要花巨额资金支付咨询费？哪些顾问真的能赚到这么多钱？
除此之外，一些非正常交易引起了J Capital Research的注意。FF曾声称获得14000个FF91车型订单，并拿这一信息当作利好信息进行宣传。但J Capital Research报告中对这14000个订单的定金表示质疑。报告指出，这14000个订单中有78%来自于同一个私人公司，且这笔定金的钱是该私人公司通过年化8%的应付票据支付的。J Capital Research猜测，前述私人公司为FF的隐藏关联公司，而FF也并未真正收到14000辆车的订单现金。
J Capital Research表示，FF存在多笔不正常交易，它们通常金额巨大，且涉及的关联方多为贾跃亭或其他FF高管控制的公司。这意味着，“贾跃亭及其他FF高管通过支付高额顾问费等方式将公司资产掏进自己的口袋中”。
除了这些“暗处的利益输送”，J Capital Research的报告还点明了FF的股东分红协议存在问题，并将FF的股东分红协议形容为其见过“最恶劣”的分红协议。FF的股东能否获得利益取决于FF的股价而非实际业绩。
总之，在J Capital Research看来，FF就是贾跃亭捞钱的工具。
就掏空上市公司资产这事，贾跃亭算是有“前科”的。早在乐视时期，贾跃亭就曾通过数不清的关联交易，掏空乐视资产，最终导致其破产。钛媒体曾在《赵何娟：乐视的致命“命门”，是疯狂的关联交易》一文中深度解析乐视的关联交易。
图片源：J Capital Research
也正因为此前种种不良记录，J Capital Research更加肯定贾跃亭是“中国最知名的证券欺诈者”，并判断FF可能很快会将美国投资者的资金转移到私人手中。
股价腰斩、债务压顶，老赖何时翻身？
美国当地时间7月22日，FF公司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上市首日盘中股价即出现破发。截至 10月8日收盘，FF股价下跌4.17%，报8.05美元，相较发行价13.78美元，已经跌去41.58%；相较于上市首日最高点的17美元，已跌去近60%。
来源：Wind
尽管上市让FF成功募得10亿美元的资金，但对于总负债额接近6亿美元的FF来说，这笔融资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更何况还要完成后续的新品研发、大规模量产及交付等环节。J Capital Research在报告中指出，根据FF公司自身披露文件，到2024年公司仍需要额外14亿美元现金来实现自身财务目标。而在大规模筹资及债转股后，FF的投资者所持股份将会被进一步稀释，J Capital Research质疑是否还会有人愿意给该公司继续放贷。若FF股价未来继续保持低迷状态，其融资途径将进一步被压缩。
至于贾跃亭本人，自乐视危机之后一直深陷债务泥潭。天眼查显示，9月14日，贾跃亭新增一条被执行人信息，执行标的4.56亿元，关联案件为平安银行与乐视及贾跃亭的金融借款合同纠纷。目前，贾跃亭关联10条被执行人信息，被执行总金额超过90亿元。
来源：天眼查
J Capital Research认为：稀释股权目的是将美国投资者的资金转移到私人手中，从而缓解贾跃亭的欠款问题。在依靠子公司稀释完股权后，贾跃亭或许能拿到近2亿美元的巨款，这对于曾经一度负债66亿美元的贾老板来说十分重要了。依据相关人士的分析，只有当FF市值达到300亿美元左右时，贾跃亭才有望还清债务。但眼下FF市值仅为26亿美元，离还债目标还相距甚远。
值得注意的是，报告里还特别提到另一家中国“PPT造车”企业——恒大。报告指出，FF是陷入困境的中国房地产开发商恒大和逃亡的违约之王贾跃亭的畸形私生子。而作为FF的股东，恒大持有的20.5%股权将于2022年1月解禁。按照恒大眼下的情况，预计到期后会马上抛售套现。只是到那时，如此大幅度的减持抛售，对FF股价来说会是一场不小的考验。
相较于做空机构详实的报告内容，贾跃亭“冷饭热炒，无稽之谈”的辩驳则略显苍白。当然，报告内容的真实性有待考量，但不可否认的是贾跃亭“老赖”的身份及“失信”的前科，仍可能给FF的未来带去更多不确定性。
毕竟“下周回国”的贾跃亭已经让28万A股股民血本无归，但愿“明年量产”的贾跃亭不会让美股股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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