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工男的人文情怀与文艺男的科学素养
文/青春有声
理工科出身的鲁迅、王小波、蔡智恒、张悦然等人都曾在文坛有所建树,有的甚至是可以名垂千古的文坛巨擘;著名作家林语堂曾经花掉自己所有积蓄研制出了汉字打印机。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雷达专业的高晓松靠文艺吃饭,而曲艺界的脱口秀大师罗永浩却做起了锤子手机。
罗永浩牛逼哄哄地说:“我一个人站在科技和人文的十字路口,只看到老乔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老罗觉得,乔布斯的稀缺性在于他骨子里是一个文青,但奇迹般地有兴趣和能力去运营一个企业。这两种品质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概率,应该比一个人被雷劈中三次的概率高不了多少。老罗的老冤家方舟子曾经这样看待人文与科技的关系:没有科学的人文是盲目的,没有人文的科学是跛脚的。看来,就算冤家,在大是大非上也是清醒的。
当然,我所认识的理工牛逼男与文艺装逼男这两类物种是非常少的,大部分都是理不能做东西文不能写东西的普通男。而在这两类稀缺的物种当中,又极符合方舟子所言的盲目男与跛脚男:理工男善于堆砌专业术语,在我面前经常拿出和朝鲜战争中范弗里特弹药量一样庞大的词汇把我砸晕。古龙说过:因为不懂,所以恐惧。我惧怕发光二极管p型半导体晶片反向电压紫外红外等一系列神秘得仿佛南美洲阴暗潮湿灌木丛一样的词汇如同相声中的贯口一样向我愚蠢的耳朵袭来。这让我想起老罗讲的一个故事:在学校办公室里,有两个炒股的老师,只要办公室里有三个人或者三个人以上,他俩就不说人话全是别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等办公室就他俩人以后聊起股票来就全是别人能听得懂的人话。
以我有限的科学学习历程来看,专业术语几乎全是专家学者们故意发明出来唬人,把胆小者拒在千里之外的伎俩。而且不管看什么专业的技术书籍,里面都有大量篇幅是在定义一大串念起来蹩脚语句似通非通的名词定义,这些名词定义唯一的用处就是在考试的时候被大比分地考到,等到考完让人全部忘记。我偶尔在技术书里找到有文艺气息的妙句,就像春天的人在整理冬天穿的衣服时,忽然在口袋里发现了百元大钞,虽是分内的东西,却有一种意外的喜悦。在这一点上著名经济学家郎咸平教授跟我持类似观点,他把国内那些满口专业术语把老百姓忽悠得云里雾里的经济学家称为“宠物经济学家”,并身体力行地做着口碑极好的老百姓能听得懂的财经节目《财经郎眼》。
我自认为是个逻辑思维能力健全的人,任何有传销色彩、卖保险、推销各种套餐服务的工作人员都无法说动我去花钱买他的产品接受他的有偿服务,任凭他口干舌燥,我都听不懂。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智商有问题,后来经过实践和总结发现不是,而是他们讲了一通狗屁不通的数据理论,我当然无法按照他们的思路梳理清楚。如果不是有这种清晰的逻辑思维能力,我早就被网络上的大小公知洗脑了。
当然,成为理工男牛逼是牛逼,但极其无趣。他们无法想象马龙白兰度这样的花丛圣手泡妞从来不需超过24小时。不要给我举郭靖的例子来说明泡妞不需要文艺范儿,金庸自己搞不定女明星夏梦就杜撰出一根木头来意淫休想骗过我的火眼金睛。
一个理工男在被问到经史子集时常常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理科生,使得无知不再是一件比当街撒尿更丢人的事情。在这种重理轻文的大环境下,中国这些年来枪毙了不学数理化的风气,同时也打开了无诗词无音乐无电影的棺材,使大部分青年人变得无趣刻板加无聊。我经常见一群知识爆棚的理工男轮流拍着一个面红耳赤文艺青年的肩膀,循循善诱地传道授业解惑,仿佛某种神秘的蛊术,让大部分人趋之若鹜地重理轻文。
当然,说到中国的文艺,就更不争气了。除了个别能拿得出手的崔健、莫言、《西游记之降魔篇》,大部门都是口水歌、郭敬明、烂片。本来赵长天老师刚刚去世,我不该多说,但还是稍表我的微词:新概念的第一届和第二届本来是非常好的,期间还出了韩寒这种怪才。可是从第三届开始,全都变成了郭敬明体,《萌芽》更是变本加厉。广大80后文艺青年们就是在这种文字环境中迅速勃.起,以s.j般的速度学会了哀愁,他们虽然没死爹妈、没被驴踢、没挨饿没堕胎,但死活就是要痛苦、要颓废、要忧郁、要伤感,我觉得把他们空降到毛里求斯去受罪都拯救不了他们理性像贞操一样稀少、感动像性欲一样充沛的内心:一望眼就是“刹那芳华”,一抬手就是“苍凉指尖”,一张嘴就是“含笑饮砒霜”,一露脸就是“容颜飞电,时景飘风”,一提人物就“她亦是个薄凉的女子”,一提背景就“明晃晃的仲夏,高大的香樟”,一提感触就“窥探到一丝吊诡的幽谧光影”……我够了,打开电脑看看日志全是这些,关上电脑翻翻杂志又全是这些,肯定是这些半夜不睡瞎哀愁的文青把性欲转化为文艺生产力了。
好了,文艺青年不争气,理工男也没怎么样,中国照样造不出发动机拿不了诺贝尔奖。文艺青年应当多学点理性的东西,不然写出来的全是郭敬明式的商标大全,或者一本正经不厌其烦地充当道德交警,多么令人做呕。文艺青年应当把更博学的知识内敛地体现在作品里,用玩世不恭、阴阳怪气、假装流氓这类方式掩饰内心的善良真诚和软弱,而不是相反。理工男应当培养文艺情趣,造物主已把笑的能力公平地分给整个人类,脸上能做出笑容,嗓子里能发出笑声,有这种本领而不用,未免可惜。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个诗意的世界。
在我看来,理工男与文艺男的关系就是,一个用来制造蜡烛,一个用来点燃蜡烛。当然,身兼两种身份更好。山东率先高考改革,明年高二取消文理分科,也许若干年后我们再也看不到一些人在答不出一些常识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学文(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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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男 vs 文艺男